三千岁知惠

瞎搞的大梦想家。

【二三】本音ピッチャー(番外)

本篇为「本音キャッチャー」的番外

是天谷奴零没有赶上的if线故事

注意:角色死亡

有些地方设定可能不太科学,但是写个文管他那么多呢www有学医的太太欢迎在评论区科普和讨论,不要喷我,喷我我就立马道歉(?)



山田二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山田三郎再也不能呼喊他的名字了。


瘦弱的少年只是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贴近他能听到他的鼻息,靠近他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即便如此,他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二郎没有听进天谷奴零说的一个字,他只是紧紧地握着三郎的手,任由血液冲击着耳膜。


谁?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


绝不可以饶恕……我要把你们找出来!让你们也尝到他受到的痛苦!


盛怒过后袭来的是无穷的落寞和空虚,他没有注意到夜晚的降临,只是坐在病床旁边胡思乱想。


医生告诉他们三郎的这种情况叫“脑死亡”,大脑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并且再无恢复的可能。虽然在机器的辅助下三郎还能呼吸,他的脉搏还能跳动,但这也只能最多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将真正地离开世界。


没有任何办法能使三郎醒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三郎迈向真正的死亡,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所谓的“地下革命军”。报仇?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无法忍受而已,无法忍受死神在他连恋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这个年龄就要夺走他的生命。


当然……不仅是他们,我也是同罪。


我轻视了三郎只对我表示出的信号,他总喜欢想着一个人去解决一切,这我明明是知道的……明明是知道的我竟然还说他想的太多!多么可笑啊,但是就是这样的,如果我那时多注意一点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兄弟俩无视了天谷奴零的劝告,抱着不同的思绪再次开始了对地下革命军的调查。由于天谷奴零暗中给他们放情报使得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线索,两周之后他们就推测出了实验的主负责人九越院的住址。


虽然说是住址却完全不见有人回来,但又不能放弃这珍贵的线索。所以两人决定轮番在旁边的家庭餐厅里盯梢,一有新情况就联系对方。


今天晚上正好轮到二郎。杯子里的橘子汽水又见底了,他看了看手机,还有十分钟不到家庭餐厅就要打烊了,他只好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今天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可以坐你的对面吗?”


“啊?你坐吧,反正我要走了。”


“那……还真是遗憾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二郎君。”


听到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二郎才望向声音的主人。


“哈?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唉,看来天谷奴零连我的脸长什么样都没有告诉你们,真是可怜……”


“你在那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只是笑了笑,在二郎的正对面落了座,还顺便点了一杯咖啡。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在说什么——”


“我就是九越院,就是我亲手给你弟弟注射的那瓶禁忌的试剂。”


“你tm——”


“哎,等等,这里可是家庭餐厅,大家可都在看着呢。你们没有我们的任何证据,招来了警察吃亏的可是你们。”


二郎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直寻找的仇人就在眼前,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令他更加愤怒。


思考怎么才能把这个男人揍一顿又不引发问题的同时他用手机给一郎发了一条紧急信息,一郎的回信也很快。


注意安全,我马上过来,拖住他。


“那么你能不能安静听我说完呢?今天大概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不想承认,天谷奴零确实是个厉害人物。我们的组织已经被他击垮了,估计我也逃不了几天了吧。看来他还是挺重视你们的嘛,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道具那就不知道了。”


“有屁快放!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男人清了清嗓子,稍稍前倾了身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低语: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在挑衅——”


“山田三郎是因为你才死的。”


“?!tmd是因为你们——”


“确实是我们的实验对他的身体造成了负担,但是只要他不配合实验就无法进行。而他配合我们实验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你们威胁——”


“没错我们确实拿你威胁的他,但是呢我们没有用你哥哥威胁他,你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


“是因为你太弱了。你的弱小成为了他的把柄,我们才能把住他的咽喉。你明白吗?”


男人把咖啡一饮而尽,用冷酷到极点的声音在二郎耳边轻语。


“山田二郎,是你害死了山田三郎。”


“……啊?你在说什么啊……害死三郎的是你们,不是我……”


九越院的话语深深地动摇了二郎,虽然知道这是他们的诡辩,但是反驳的声音还是逐渐减弱。


“先生,这是您点的果汁。”


“啊?我没有——!”


电光火石之间,一点银色闪过二郎的视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是低头看见暗红色从左胸向外渗透,视野开始模糊,撕裂般的疼痛贯穿整个胸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插中要害。”


“算了,轮到你了。”


“组织还是狠啊,我明明什么都不会说的。也是我应得的报应,来吧!呃啊……”


女服务员眼也不眨地就把刀刺向了男人,但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外面愈来愈近的警笛声和脚步声,她当机立断地扔下刀从后门逃跑了。


二郎用失焦的眼睛望着灯,明明马上就死到临头了,内心却轻松了许多。


死了之后是不是就能见到三郎了……是不是就能对他说“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了……是不是我的罪就能够减轻点了……那样的话……


一郎的呼喊声渐渐远去,世界变得安静得好绝望。



然而山田二郎并没有如愿以偿,他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三郎的耳语,急忙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机器的运作声……啊……原来我还活着……


旁边的一郎注意到了二郎的苏醒,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问二郎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吗,虽然活下来了但完全高兴不起来。要问为什么的话,身为罪人的我不应该活着吧,对吗,三郎?啊!


“兄ちゃん,九越院怎么样了?还有刺我俩的那个服务员找到了没?”


“啊……九越院那个混蛋,非常遗憾他也还活着,虽然现在已经被警方逮捕了,但是他确实还活着。他应该不会被法律制裁吧,但是他应该会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至于刺伤你们的那个家伙,警察应该找不到他,所以会去私下解决,那家伙……老爹是这么说的。”


“那家伙也来过了?”


“……啊。”


嗯?总感觉兄貴在躲着我的视线,是我的错觉吗……?


“发生了什么吗?”


“嗯?啊,不……”


不是错觉,发生了什么?啊,对了……


“兄貴,你呆在我这边三郎那边没关系吗?”


“嘛,嗯,你说的对,我出去一下。”


一郎皱着眉头吐出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二郎的病房。


没过好一会儿,三个医生推门而入,围在二郎的身边询问情况。


“感觉如何?”


“挺好的,也没有哪里疼。”


“那就好,有什么感到不舒服的及时跟我们说。”


医生又开始到处检查仪器的数据和二郎的身体,二郎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


“那个,谢谢你们!当时我还以为要死了,原来人被刺了心脏还能活着啊!”


三人没有立刻回应二郎的话,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看上去最年长的医生开口道:


“不用谢,我们没有那么厉害,我们只是做了最合适的决定。人是很脆弱的,所以生命才极为宝贵。检查完了,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请直接呼叫前台。”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看上去最年轻的医生回头看了一眼二郎,表情透露着悲伤和同情。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嗯?什么意思?算了,虽然没能亲手揍一顿那家伙,但这样以来三郎也应该能安心一点了……还得考虑接下来的事情,总之先陪三郎到最后一刻吧,还有两周的时间……没有那家伙的未来我完全不能想象啊,也和兄貴商量下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郎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虽然他已经尽力去掩饰了,但终究还是逃不过弟弟的眼睛。而每当二郎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郎都含糊其辞,这使他更加的急促不安。


转眼就到了出院的日子。二郎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三郎所在的医院。


“抱歉,今天先回家,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被一郎泼了一盆冷水二郎觉得很不解——当前还能有比陪伴三郎——虽然他感受不到,更重要的事吗?但是最近一郎的态度和沉重的语气却带给他黑色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跟三郎有关。


因此他就乖乖听了哥哥的话,两人面对面在餐桌上正襟危坐。


“二郎,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一定要冷静听完,我知道有可能会伤害到你或者让你感到自责,但是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二郎不由得紧张起来,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那天被刺中的伤非常严重,严重到医生说可能已经没救了……”


一郎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眼眶也开始变得湿润,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一样,他的表情就是那么绝望。


“就在那时他跟我说,如果找到匹配的心脏捐赠者的话,你或许就能得救……我们开始到处找捐赠者,然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最合适的捐赠者,手术也很成功,医生说这之后对日常生活也不会造成影响……”


“诶?意思是我现在身体里的是别人的心脏吗……是谁捐给我的?必须要好好感谢才行啊!”


“捐赠者的信息一般是不能说的,只是……对你不说不行。”


一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在你的身体里跳动的是三郎的心脏。”


……


诶?


不,诶?什么意思……诶,等会儿,什么意思……是我没听懂吗……不,因为,嗯?


“抱歉,兄ちゃん,我好像不太能理解……”


“一般来说寻找捐赠者都不考虑亲人,但是医生说三郎处于那种状态,就算现在不做配型检测之后如果我们有捐赠的意愿的话也还是会做,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也不放过。结果就是配型很成功,成功到连医生都很惊讶。”


“移植需要征得家属的同意,法律上能决定的只有我了。我也问过老爹的想法,但他什么也没说。我觉得我对不起三郎也对不起你,但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了,我不能接受你也离我而去……抱歉,真的抱歉……”


“那现在三郎……”


“现在三郎已经……葬礼准备在下周五举行,抱歉一直瞒着你……”


“骗人的吧!那,那我就是剥夺了他的生命才活下来的?那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我怎么有资格夺走他的心脏!”


二郎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脏在前所未有地疯狂跳动着,然而这鼓动的温暖却是来自他的弟弟。愤怒、自责和绝望交织在一起,泪水奔涌而出。


“开什么玩笑啊!因为我的错让他脑死亡,这次就连他仅剩的一点心跳我也要剥夺吗?!明明,明明我才是应该受惩罚的那一个——”


“二郎!!!冷静下来!你没有错!决定移植的也是我的一意孤行!就算不把心脏移植给你,三郎也已经……我相信他也想让你活下来,他也不会责怪你!二郎,你听我说,不是你夺走了三郎的生命,而是你使三郎的心跳得以延续!”


一郎也激动地站起了身,走过去抱住了一脸无助的弟弟。


“如果不是你三郎的心脏就会在几周后停止跳动,他的身体就会开始腐烂,多亏了你他的心脏才可以继续鼓动,才可以不失去温暖……二郎,这是三郎给予你的礼物,所以不要说死的应该是我这种话了,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对吧?”


“嗯……抱歉,兄ちゃん,我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好,那今晚就早点休息吧!你刚出院还得多多休息。”


“嗯,我知道了!”


不,兄ちゃん,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我延续了三郎的生命的话,那我就应该以三郎的姿态活下去……对,我不能死,我不能杀死三郎所给予的生命。但是山田二郎必须得死,他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必须要赎罪……


我杀死了山田二郎,从此以后我就是山田三郎。



山田一郎撤下万事屋的招牌,已经43岁的他打算关掉这个他干了大半生的店,开始他的环球旅行。


他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熟悉的池袋街道,而今天他打算做一个告别。


他去花店买了两束白菊,来到了这个葬着他的两个弟弟的地方。一个墓碑已经有些年代了,另外一个还很新。


一郎先献给山田三郎了一束花。


“三郎,最近怎么样?在天国过得还好吗?虽然我每年都有来,但是想说的话还是怎么也说不尽啊。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和二郎就算在天国也要好好相处哦!那23年他都没有来给你扫过墓,所以就算有时候欺负他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哦,我批准了!”


一郎含着眼泪对着三郎的墓碑说了一会儿最近发生的事之后来到了旁边山田二郎的墓碑。


“二郎,一年没见了,过得怎么样?在天国有没有和三郎说上话?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他没有怪罪你?你去世之后好长时间,新闻都在讨论这件事,‘日本最大的桌游公司社长过劳死亡’什么的,有一段时间万事屋前面全是记者,根本就出不了门。”


“我曾经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从那天之后就变了,变得跟三郎一模一样。你开始自称山田三郎,你放弃了喜欢的足球和滑板开始一心专注于学习,你考上了东京大学,简直是我完全想象不了的事情。但是你似乎总在绷着一根弦,拼命地把自己打造成山田三郎的样子。”


“心理医生也拿你没办法,最终我们只能任放你越走越远。你离开家,创立了自己的桌游公司。如果三郎知道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吧——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直到去年三郎生日那天早上,你因为心肌梗塞突然就去世了,法医说是因为过劳而引起了猝死。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三郎对我道歉,说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你拼命的样子就把你拉下水了。”


“我本来是不相信这么非科学的事情的,但却意外的能够理解。三郎其实是个怕寂寞的孩子,他肯定会说什么‘比起为我做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来陪陪我’,不,那家伙会说‘陪陪我’这种话吗……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变得能说出来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我也不知不觉间就这个岁数了。不过你们俩不用担心我,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带着满满的特产和故事来的,尽请期待!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差不多要走了。”


“再见,二郎,三郎,我永远爱着你们。”



漫天飞舞的大雪吹灭了二郎面前的蜡烛,只有每年三郎生日这天他才会选择做回山田二郎,为支撑他走下去的那丝温暖庆生。


蛋糕上面永远是14根蜡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增长。


当屋里重归黑暗,二郎准备起身去开灯的那一刻,他感到有谁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离开。


猜猜我是谁?


三郎……三郎,是你吗?


哼~看来还没把我忘掉呢。


我怎么可能!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赎罪,为了把山田三郎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所有人心里,为了让你留给我的时间有价值……


区区二郎就别说那些不符合你风格的话啦!嘛,我承认你做的还不错,但是……已经够了,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我想让你接下来要作为山田二郎活下去。


山田二郎要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扼杀的,你明明知道的。


啊,是吗?没办法,那我只能靠蛮力夺回属于我的山田二郎了。


天空中划过两颗流星,却因为鹅毛大雪无人观测到它们,连轨迹都没有留下就燃烧殆尽。


晚安,二郎。我——


山田二郎没有听到三郎最后的话语,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停止了呼吸。




ps:整篇标题为「本音キャッチャー」,「キャッチャー」为棒球中的接球手。番外标题为「本音ピッチャー」,「ピッチャー」为棒球中的投球手。在番外投手指的是三郎,然而作为接球手的二郎没有听到三郎所说的话语,因此是be。正篇与之相反。


还有就是解释一下,最后的对话为二郎濒死时的幻想,被蒙住眼睛=因为猝死而张不开眼睛,他是希望得到三郎的原谅自己才能原谅自己。


顺便一提,三郎没有说出的话语是:


晚安,二郎。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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